利物浦：模型与冠军之路（暨格雷厄姆博士《足球数据革命：如何赢得英超冠军

注：出于兴趣爱好本人已将全书翻译完成，且业已详询过格雷厄姆博士，任何翻译发布超过30%的书目内容有可能对作者版权造成影响，因此我会以批注和笔记系列形式，总结书中的一小部分内容。

如已接洽格雷厄姆博士商讨大中华地区版权，需要翻译文稿的话，可以直接联系我。本人正职工作为投行模型分析师，又从事足球战术分析工作十余年，可以较为匹配地驾驭该书中的基本概念与理论。

翻译本书始终是业余工作，如有错漏不妥之处，烦请随时知会修改。

原书作者简介：

伊恩·格雷厄姆博士是体育咨询公司Ludonautics的创始人，该公司主要开发用于预测足球比赛和球员表现分析的统计工具。他是席卷足球界的数据革命的最初设计者之一，2012年至2023年间，格雷厄姆博士在利物浦足球俱乐部担任研究总监，建立了英超联赛中首个内部自主分析足球数据的部门。他曾任职于决策技术公司，担任足球研究主管。他拥有剑桥大学的物理学博士学位。

四不像的转会委员会

来到利物浦的前几周，我几乎兴奋得睡不着觉。这是我从小就支持的俱乐部。新老板们在棒球领域已经证明了他们会采用数据驱动的方法，而我将再次与爱德华兹合作。他在担任视频分析师期间磨练出的球员专业意见与我的数据分析相结合，将使我们在转会市场上无往而不利。埃迪还招募了巴里·亨特和戴夫·法洛斯，他们很快就会从曼城加盟，并将彻底改革利物浦的球探部门，让我们更好地发掘年轻球员。

但事情马上变得棘手起来，在我和其他新员工开始工作之前，利物浦不得不更换他们的教练。肯尼·达格利什在罗伊·霍奇森灾难性的执教后被紧急任命为主教练，并在2012年2月赢得了联赛杯，但2011/12赛季的英超联赛成绩令人大失所望，所以FSG和达格利什决定分道扬镳。替代者的选择在两人之间：布伦丹·罗杰斯，他在斯旺西城表现出色，不仅带队升级，还在他们的第一个英超赛季中就位居中游；或者罗伯托·马丁内斯，他在英超联赛中成功执教了弱旅维冈竞技三年。罗杰斯是更强力的候选人，并被选中担任这个职位。FSG在爱德华兹和俱乐部的常务董事伊恩·艾尔的支持下本来也在寻找一位足球总监来取代科莫利，但出人意料地被中断了。罗杰斯上任第一天就通过媒体采访表示：“当我掌控全局时，我会做得更好……我不会直接与足球总监合作……我知道你可以找来一个体育总监再选教练，但如果是这种模式，我就不当这主教练。”

现在想想，罗杰斯倒也没错，我们确实应该先任命一位体育总监，在罗杰斯上任之前我们就应该知道他的想法，但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最后我们互相让步了，成立了一个转会委员会，由罗杰斯、艾尔、爱德华兹、法洛斯和亨特组成。我是一个非正式成员——不得不说，幸好我不必亲自参加会议。转会委员会，与许多其他俱乐部的运作方式没有什么不同——热刺也以类似的方式做出决策。不同之处在于，在利物浦，委员会的存在变得广为人知。

2012年夏天，罗杰斯的首个转会期，他第一目标是乔·阿伦，这位非常优秀的22岁威尔士中场在罗杰斯执教的斯旺西城度过了一个成功的英超处子赛季。作为我在利物浦的第一份工作之一，老板们要求我对阿伦发表意见。他在斯旺西的职责是保持中场的控球运转，这是罗杰斯巴塞罗那式足球风格的重要元素，他认为阿伦是整个球队风格的关键。而从统计上看，阿伦91%的传球成功率非常出色。确实当赛季英超联赛中出场2000分钟以上的中场球员中，只有他的队友里昂·布里顿的成功率更高。但我的问题是，成功的传球确实与好成绩相关，但它会是好成绩的原因吗？

译者评：

其实数据科学家都应该明白，correlated和cause是完全两个不同维度的概念。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指数与赛果高度相关，但指数当然不能决定赛果（好吧，排除托纳利之流，正确的做法是进行因果检验，但足球世界里假设不一定成立，你要有不同的approach。

通过控球价值的视角，我可以看到阿伦的许多传球相当安全，它们并没有比普通英超中场球员的传球大幅增加斯旺西的得分机会。利物浦中场球员杰拉德和卢卡斯的传球在增加我们进球机会方面要有效得多，尽管他们的传球成功率远低于阿伦。

译者评：

这是一种检验视角，即根据结果和链为每一次传球赋值，这会基本剥离掉球队风格的影响。不过杰拉德强就罢了，11-12的卢卡斯难道不是受伤了？

这并不是说阿伦是一个糟糕的球员，他是一名出色的球员。作为一个威尔士人，我非常清楚阿伦多年来是威尔士第三好的球员，仅次于贝尔和拉姆塞。当阿伦不在场时，威尔士通常会踢得很挣扎。然而，他高传球成功率并不能真正改善利物浦的中场。布伦丹将他称为“威尔士的哈维”是非常不公平的。他的技能会对许多英超联赛球队来说都物有所值，但对利物浦的价值就没那么高了。斯旺西知道罗杰斯对球员的喜爱，将阿伦的费用定得很高，1500万英镑。

当时我们有其他位置需要紧急填补，将我们转会预算的大部分花在一个中场球员身上，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罗杰斯的下一个优先目标是吉尔菲·西古德森。像阿伦一样，罗杰斯对西古德森的关注是认知偏差的又一个典型例子。两人都有英超联赛经验，并且都曾为罗杰斯效力过。问题在于西古德森最强的方面是他的定位球传球，但在利物浦，杰拉德包办了定位球——这导致第二个右脚定位球专家的边际价值很低。

当我们开始磨合时，反对罗杰斯的每一个建议让我非常不适，他计划为改进阵容引入的球员与爱德华兹和我的想法南辕北辙。与此同时，我们的阵容在锋线上严重缺人，德克·库伊特、克雷格·贝拉米和马克西·罗德里格斯都已经被允许离开，我们需要替补。我们的首要任务是丹尼尔·斯图里奇，他已经被切尔西挂上了转会名单。然而罗杰斯反对这个想法，他在中锋位置上的首选是法比奥·博里尼，又是一个曾在斯旺西为他效力的球员。更糟糕的是，罗杰斯告诉老板们他不会使用安迪·卡罗尔，这位托雷斯的替代者刚在18个月前以3500万英镑加盟利物浦。为寻找解决方案，俱乐部主席沃纳让我罗杰斯谈谈卡罗尔。

我们的第一次会面并不顺利。我解释了我们的统计方法，而罗杰斯的评论非常敏锐，他说： “这不就是格雷厄姆·泰勒的长传打法吗？”查尔斯·里普确实曾与泰勒在沃特福德共事，并且使用类似于控球价值的理念，提倡长传打法。其实里普的模型是合理的，但他的结论——长传打法更有效——
却并不正确。这并不重要，我就此让罗杰斯失去了兴趣，又不得不提起卡罗尔的话题。

译者注：让Quant和教练谈B计划也不太应该，当时的模型以及将来很长一段时间的模型都很难精确指导教练的换人决策，正确的做法是求得Marginal Effect，篮球模型中有比较成熟的预测。

“布伦丹，我知道你的比赛风格不适合像卡罗尔这样的球员。我同意他在你的长期计划中没有位置，问题是老板们为他花了很多钱。如果我们能在这个赛季把他价值拉高
，明年夏天卖掉他，那就意味着明年有更多的钱可以花。我并不是建议你每场比赛都让卡罗尔首发，但在安菲尔德，对阵那些只关心防守自己禁区的中下游球队，如果我们在60分钟后还未能攻破他们的防线，为什么不试试安排他替补出场，作为一个B计划呢？他会进一些球，我们就可以在下个夏天卖掉他。”

卡罗尔的市场价值处于低点
——他在利物浦的18个月里只进了六个英超联赛进球，如果他要如罗杰斯希望的那样离开，就不会吸引到高额的转会费。我们知道要完整收回卡罗尔巨额转会费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我们能通过让他上场比赛来提高其他球队对他技能点的兴趣，我们就可能会收回一部分费用。

罗杰斯对我的建议不以为然。他告诉我，他的A计划十全十美，根本不需要什么B计划。我考虑过以克伦威尔的方式请求他重新考虑： “以上帝的名义，我劝你慎重，再想想自己的纰漏。”但我觉得这些话毫无意义。因此，当罗杰斯在他执教利物浦的第一场英超比赛中让卡罗尔上场时（我们以0-3落后于西布朗），我感到非常惊讶，但卡罗尔很快被租借到西汉姆，我们只能寄希望于他能在另一支球队中茁壮成长。

这次经历对我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教训，俗话说得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现代化运营足球俱乐部的明智计划，被一个想要以传统英式方式全面控制所有决策的教练彻底击溃。 罗杰斯对利物浦工作的态度完全可以理解，甚至可以说是理性的。如果我是他，我可能也会做出类似的决定。教练的工作是一个不稳定的职位：踢几场烂球就有被解雇的风险。我相信每个教练都听过新老板说他们与众不同，老板们选他是长期计划，
并且将根据过程和表现而不是结果来评判他们——许多听过这些所谓开明老板巧舌如簧的教练们，几个月后就发现自己被解雇了。

鉴于工作中固有的压力和不稳定性，教练希望拥有可以信任的球员，或者更直白地说，信任那些曾为你效力过的球员。简而言之，教练希望对所有决策拥有完全的控制权。罗杰斯曾说过，作为一名教练，他们就像在飞机飞行时才开始建造飞机。利物浦曾试图建立一个系统，以确保教练可以专注于驾驶飞机，但教练根本不信任负责建造飞机的工程师。

罗杰斯不是一个糟糕的教练，正如阿伦不是一个糟糕的球员一样。但他是利物浦战略下的错误选择，在第一天的采访中他就向全世界表明了这一点。他想要完全的控制权，而这种权力斗争将定义利物浦接下来的三年。

2012-13赛季，我们开季时阵容并不平衡，到12月底时我们排在第九位，前20场比赛只赢得了28分，这是英超时代利物浦前20场比赛第三低的积分。新前锋博里尼在九月份受伤了，我们不得不完全依赖苏亚雷斯和杰拉德艰难地攻城拔寨。到2013年1月，罗杰斯终于相信我们必须解决进攻问题，幸运的是，斯图里奇仍然在切尔西的转会名单上。

为了让斯图里奇相信利物浦对他的热情，爱德华兹准备了一段视频，分析了他比赛的优点和缺
点。罗杰斯向斯图里奇展示了这段视频，并且他成功地说服了后者，让他相信利物浦有长期规划，是真的对他求贤若渴，而且许诺他成为常规首发。

在2013年1月的转会窗口，罗杰斯的另一个目标是汤姆·因斯，这位前利物浦青年队球员现在在英冠的布莱克浦效力。我们的分析表明，因斯肯定不会提升利物浦的阵容。成功同样依赖于运气和技巧，卡尼曼曾经讲过，成功的公式是“技巧加运气”，而想要取得巨大成功，则需要“一点点技巧和更多的运气”，我们走运的时刻来了。

当时我们几乎已经就签下因斯达成协议，但布莱克浦嗅到了我们非你不可的气息，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交易条款，老板们随即叫停了交易。我们都同意需要另一个攻击手，而爱德华兹有现成的解决方案。

菲利佩·库蒂尼奥是我最喜欢的球员之一，爱德华兹最早在2010年10月就注意到他，当时热刺在欧冠中对阵国际米兰，那是一次永载史册的对决，因为贝尔在第一轮中上演了帽子戏法，并在第二次对决中彻底击溃了巴西右后卫麦孔。但爱德华兹却在身材矮小的库蒂尼奥身上看到了特别之处，当时库蒂尼奥刚满18岁，第一回合就在国际米兰首发了。爱德华兹认为库蒂尼奥是国际米兰最好的球员，别忘了，当时那是一支拥有萨穆埃尔·埃托奥和韦斯利·斯内德等超级巨星的球队。我们的球探亨特，他在曼城的专长是意大利
联赛，也是库蒂尼奥的忠实粉丝。数据并不是库蒂尼奥签约的主要驱动力，但他在外租期间在我们的模型中表现得非常出色。

在毛里西奥·波切蒂诺执教的西班牙人队效力时，库蒂尼奥只有19岁，根据我们的分析，他的表现超过了英超平均进攻型中场球员的水平，对于一个少年而言，这是一个非常高的基准。他在西班牙的租借期只有六个月，出场时间刚刚不到1500分钟。与几年前的多斯·桑托斯一样，我们的模型对这段数据非常看好，但作为样本的比赛数量有限。问题的关键是，库蒂尼奥正是罗杰斯喜欢的那种球员——技术娴熟且技巧多样，并且还是巴西人。我们达成了一致——我们将签下库蒂尼奥，而不是汤姆·因斯。

在赛季的最后18场比赛中，我们赢得了33个积分，这接近于获得前四名所需的节奏。斯图里奇和库蒂尼奥立刻成为了常规首发
，并且马上取得了成功，也许未来还是光明的。

毫厘之差

在2013年的夏季转会窗口期间，我们签下了更多在我们数据分析中表现出色的球员——西蒙·米尼奥莱、马马杜·萨科、亚戈·阿斯帕斯和路易斯·阿尔贝托。我们错过的球员是迭戈·科斯塔，他在马德里竞技表现出色，当时只有24岁，可以踢中锋或边锋。我对签下他的前景感到非常兴奋，因为他在这两个位置上都表现得非常出色，尽管科斯塔确实有他的缺点：我记得坐在球探办公室里，看着我们的新闻官马特·麦肯在观看“集锦”时脸色发青——在一场比赛前，他在热身时绊倒了一个球童，球童当场哭了出来，其他比赛中，他还有吐口水和踩踏事件。但归根结底，科斯塔在球场上的表现非常出色，尽管他行为不端，我们还是考虑了他。然而那时，阿斯顿维拉前锋克里斯蒂安·本特克才是罗杰斯的首选。我们最终同意为科斯塔出价，愿意支付他的解约条款，不幸的是太迟了。科斯塔不想来利物浦，并在马德里竞技签了一份新合同。

尽管苏亚雷斯因为咬人被禁赛，缺席了赛季的前三场比赛，我们开局仍然强劲，每场比赛都以1-0获胜：斯图里奇打进了三个进球，我们的新守门员米尼奥莱也零封了三场比赛，甚至在首秀中扑出了一个点球，一个稍显不太可能的争冠之旅已经开始。2012/13赛季末的良好表现让我们预计自己是联赛中第五好的球队，但与前四名的水平相差不大。在2013/14赛季开始时，我们的模型预测利物浦有45%的机会获得冠军联赛资格，但只有5%的机会赢得冠军。我们拥有足够的进攻天赋：斯图里奇打进了21个进球，苏亚雷斯31个；库蒂尼奥和拉希姆·斯特林继续进步，贡献着进球和助攻；杰拉德和乔丹·亨德森从中场提供创造力；中后卫马丁·斯科特尔甚至从角球中打进了七个进球。我们赢了很多比赛——5比3战胜斯托克，5比1战胜诺里奇和阿森纳，客场5比0战胜热刺——但我们也丢了很多球，打着一种与罗杰斯偏爱的“控球”或“窒息足球”战术相悖的疯狂反击风格。

我更喜欢狂野的进攻方式，这里有一个数学上的原因：如果你比对手强，你就应该进攻，进球的奖励比失球的风险更有价值，简单的原因可以理解为，赢得比赛可以获得三分，而平局只能获得一分——这是吉米·希尔在1981年推荐的创新，如果你是更强的球队，平局就是一个糟糕的结果。

为了直观理解进攻的价值，假设阿森纳与莱顿东方进行了一场比赛，你被告知比赛中共进了五个球，但你不知道结果。你认为阿森纳赢的可能性有多大？现在假设你被告知比赛中只进了一个球，阿森纳赢的可能性有多大？低得分有利于弱队，他们完全有权采取防守策略进行比赛。

译者注：我来二度翻译下这段抽象的描述：第一层，在同样的机会下，强队进球的概率要比弱队高，因此鼓励对攻会提高胜利的概率;第二层，胜利获得的积分更好，而平局只有一分，在概率已定时你有一个期望得分，假设我们通过这个measure来定义好结果和坏结果，通常强队是大于1的，这让平局成了更差的结果。

到三月底，我们争夺英超联赛冠军的主要对手是曼城，他们在阿布扎比资金支持下经过了四年半的转型，已经成为现代足球的巨头。在赛季的第34轮，我们在安菲尔德与他们直接对决，并以3
-2赢得了这场足够激动人心的比赛。在剩下的四场比赛中，我们领先曼城七分，但多打了两场比赛，我们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我们预测利物浦是冠军热门，赢得联赛的机会为46%（切尔西也有机会夺冠）。这是我们本赛季第一次被评为夺冠热门。下一场比赛，客场对阵诺维奇，又是一场令人紧张的比赛，我们最后勉强守住胜利。我是在电视上观看这场比赛的，我的女友在比赛还剩10分钟时走进房间，当时诺维奇正压迫我们争取扳平比分，而我因为紧张，正蜷缩在地板上，根本无法观看比赛。她的建议是，我应该尝试在情感上远离足球，否则可能在40岁之前我就会心脏病发作。

我们作为大热门却最终未能赢得冠军，这是因为下一场比赛，我们在主场输给了切尔西（这场比赛因莫·萨拉赫在安菲尔德的首次亮相等原因而令人难忘），并在客场对阵水晶宫时在半场3-0领先的情况下以3-3战平。我很沮丧——我们赢得冠军的最佳机会已经消失了。尽管超常发挥并以84积分获得第二名，这个赛季还是令人失望。在新签约的球员中，只有米尼奥莱和萨科是利物浦的常规首发，而米尼奥莱在赛季初的良好状态已经严重下滑。但我们的其他签约球员，阿尔贝托和阿斯帕斯，几乎没有上场。阿斯帕斯在之前对阵切尔西的关键比赛中犯了一个错误，在伤停补时阶段在角球位置失去了控球权，其实他在利物浦寥寥无几的出场中表现不错，尽管踢得不是最佳位置，但那次代价高昂的失误使他成为了一个更容易的替罪羊，罗杰斯很高兴让他租借离开。

而我很高兴他设法让自己的职业生涯重回正轨，自回到西甲以来他打进了106个进球。在2016/17和2017/18赛季，他在西甲射手榜都排在第四位，仅次于梅西、罗纳尔多和苏亚雷斯，而在2018/19赛季，他排在第三位，仅次于梅西和本泽马。另一位引援，阿尔贝托，最终也被允许租借离开，他此后在拉齐奥拥有了成功的职业生涯。后来爱德华兹总会引用阿尔贝托的例子，说明在签约球员时忽视了定性的人性化方面，只有天赋是不足以取得成功的。阿尔贝托与利物浦之间的文化不匹配破坏了他的成功机会，这是我们在早期没有足够重视的事情。

我们的超级巨星苏亚雷斯在上个赛季曾要求离队，阿森纳出价40,000,001英镑，并认为会触发解约条款，这引来了一场口水仗：我们的老板亨利在推特上挖苦：“酋长球场正弥漫着什么味道？”

其实我们知道2013/14赛季将是苏亚雷斯在利物浦的最后一个赛季，更糟糕的是，他在世界

杯上咬了意大利球员乔治·基耶利尼，并将再次面临长时间的禁赛。作为世界上最好的球员之一，我们本来预计会从苏亚雷斯身上收回非常高的转会费，但他的禁赛期持续到十月，吓退了潜在的买家——皇家马德里本打算签下他，但因为咬人事件改变了主意。最终巴塞罗那同意支付
6500万英镑的转会费。这比我们在夏天开始时希望得到的要少，而我们必须非常明智地花掉这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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