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15岁初中生意甲首秀，是天才难得还是揠苗助长？

15岁时的你在干什么？或许在为准备中考挑灯夜战，或许脑海里已经有了朦胧的她，但对于诸多还没进入花季的年轻球员而言，他们已经要像个斗士一样走上球场，接受残酷的试炼。 作为少年级别联赛大杀四方的存在，各级青年梯队狂轰500球的卡马尔达，以15岁8个月15天的超低龄完成了在AC米兰的意甲首秀。 15岁的卡马尔达在意甲联赛登场。 在一向偏爱成熟球员的意甲，卡马尔达无疑是“小鲜肉”，但放眼五大联赛，初中生亮相成人赛场，早就屡见不鲜——英超、西甲均已先意甲一步，让U15球员刷新了各自联赛的最年轻出场纪录。 自古英雄出少年，但新一轮的造神运动是顺势而为，还是揠苗助长？ 卡马尔达（左）被换上场。 处子秀，天时地利人和 尽管尚未在一队注册，但卡马尔达早已在红黑球迷心目中预定了未来超巨的席位。 5年梯队生涯，这位神童狂轰500多球，尽管其中不乏七人制赛事的水分，但在完成首秀之前，卡马尔达的成绩单也够硬——他先是以22球帮助米兰U15拿下该级别赛事冠军，又在青年欧冠对垒巴黎之战，完成了媲美加纳乔的倒钩破门。 换言之，卡马尔达已经不属于他年龄组别的存在，“跳级”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本轮意甲开打前，米兰遭遇了锋线人荒，吉鲁停赛，奥卡福受伤，赶鸭子上架的约维奇没状态，让卡马尔达上一队找找感觉，实属必然。 卡马尔达（左）在比赛中。 此前，意甲最年轻出场纪录属于博洛尼亚新秀埃梅，这位有着多哥和尼日利亚双重血统，但出生在意大利的中卫，同样是替补出场，在2021年4月以15岁274天的年龄创造纪录，成为五大联赛首位“05后”球员。 但遗憾的是，他至今仍是球队的应急人选，打上主力遥遥无期。 相似的困境，似乎也摆在卡马尔达面前——在青年联赛大杀四方的他，要感谢自己青春期后的神速发育。 这也不免让人怀疑，青年联赛“一力降十会”的卡马尔达，成年后时常要面对比自己更高更快的对手，“降维打击”还行得通吗？ 而更加令人担忧的是，在培养中锋方面，红黑军团却一向底气不足，从诺达尔到范巴斯滕，从舍甫琴科到伊布，超级外援才是米兰锋线的主角。 最近10年，米兰梯队冒出过几个锋线苗子，但帕洛斯基、库特罗内和科隆博的发展都不尽如人意，更别提早被遗忘的齐格尼与贝雷塔。 几位老大哥在青年队，也都是货真价实的大腿，但进入一队后，都是给外籍前锋打替补的命。 穆科科16岁就踢上了德甲，随后入选了德国队。 足坛神童，从未停止 一个常被忽视的事实是，欧洲各国联赛都有明确的年龄准入法则。 譬如德甲明文禁止16岁以下球员出现在职业赛场，而西甲也规定16岁以下球员不得在一队注册并持有号码，但伴随着越来越多“早熟”的童工登场，类似的规定早就是一纸空文。 最著名的“规则破坏者”，显然是多特蒙德的上代神童穆科科——尽管已经是德国国家队的一员，但成名多年的他实则刚度过19岁生日，却已有了3年半的德甲经验。 亚马尔15岁就代表巴萨首秀了。 早在10年前，同样在青年队大杀四方的穆科科已经“按不住了”，多特蒙德不遗余力地游说德甲联盟，最终让后者将准入门槛从16岁半放宽到16岁，于是在穆科科16岁生日次日，他就完成了德甲处子秀，并在2周后刷新了欧冠出场年龄新低。 连五大联赛中最“守规矩”的德甲，都对“童工”开绿灯，其他联赛更可想而知。 本赛季在西甲一飞冲天的亚马尔，实则上赛季就以15岁零250天，刷新了巴萨一队首秀年龄。 英超最年轻球员登场纪录，恩瓦内里排名第一。 而在英超，同样热衷提拔年轻人的阿尔特塔，也在去年秋天就派上了时年15岁34天的恩瓦内里，后者也就此成为各类足球游戏的超级潜力股。 截至2023年11月，意甲、西甲和英超的最低出场年龄，不约而同地来到了15岁冒头，而德甲和法甲则因联盟规定，无法逾越16岁雷池。 目前，国际足坛最年轻的成年队出场纪录，是2004年在美国大联盟华盛顿特区联队效力的加纳球员弗雷迪·阿杜，14岁零306天的纪录已经保持了快20年。 在低龄球员大行其道的今天，首位“10后”球员登场，或许并不遥远。 法蒂遭遇大伤后，如今只能离开巴萨，租借去往布莱顿。 压榨孩子，必有后患？ 能力到了就出场，还是年龄到了才出场？关于“童工”的争论，从未停歇。 出名要趁早，足坛三大球王都是正面例证。贝利、马拉多纳和梅西都是未成年就踢上一队，并在18岁前后收获了人生首个国家队赛事的重要奖杯，23岁之前就已经是足坛顶流甚至第一人。 如今梅罗时代之后的继承者们，也都是在17岁之前就品尝到了职业足球的滋味： 姆巴佩16岁零347天完成法甲首秀，17岁在欧冠大放异彩；哈兰德不满17岁也在挪威超级联赛出场，18岁半就转投海外；贝林厄姆更夸张，刚度过17岁生日的他成了队史最昂贵的转出球员，甚至还被永久退役了球衣。 贝林厄姆也是童星的代表。 按照这个标准衡量，比“新三雄”还年轻了至少一代人的卡马尔达和亚马尔们，更早挑大梁也无可厚非。 然而，残酷的职业足球世界，对发育尚未完全的少年的摧残，都是肉眼可见的。 后梅西时代，巴萨梯队接连冒出了法蒂、佩德里和加维三位超新星——16岁出道，刷新各项纪录，然后入选国家队，首秀+首球，这几乎成了拉马西亚造星的恒等式。 19岁的加维遭遇了十字韧带撕裂的重伤。 但短暂的煊赫之后，三人都不约而同遭遇重伤困扰。 最终切除了半月板的法蒂爆发力尽失，诸多强项蜕化到只剩射术；佩德里刷新了职业球员单季出勤纪录后，已经成了不时休养的玻璃人；球风勇猛的铁人加维，刚在FIFA比赛日遭遇了十字韧带撕裂的重伤…… 从官方到球迷，为未成年球员减负的呼吁从未停止，但事实是如今的顶级球员出道更早，比赛负荷更高。 梅西在20年前只是巴萨的轮换球员，到20岁前后才成为雷打不动的主力，但如今，19岁的加维已经有了136场成年赛事的履历。 足坛从来不缺少卡马尔达，但能成为梅西的卡马尔达万中无一，更多的卡马尔达，在持续的消耗中早早平庸了。 （仰卧撑/杨健） 首发澎湃新闻